在审问了两名被带回衙门的魔族人后,乐冷雨大致了解了有关“天实之珠”的情况。也明白了许傲在城中不惜大开杀戒找寻两名小贼的原因。在那之后他被铁血门总统领召见,总统领要求他通缉并捉拿两个贼人。
乐冰雨一边安排追捕,一边暗自摇头,后悔和两名犯人擦肩而过却又放了他们的事请。
这时有情报传来,三位埋伏在南门驿站里的师弟竟被重伤。乐冰雨不由得吃了一惊,难道那两个人竟是深藏不漏?
乐冰雨沉吟片刻,下令乐冷雨率众出击。
风雨之中洛水上波浪甚大,摇摆不定的船头甲板上乐冷雨却身子挺直如一竿铁枪。
乐冷雨摇摇头回看了一眼自己所乘坐的大船,宽阔的甲板上五十多名师兄弟整装待发,深色的蓑衣下只有一张张坚毅的面容。再加上船舷上架设需两人同时才能拉开、射程达五十丈威力惊人的车弩,哪怕来的是许傲自己也有把握将其射杀。
肆虐了将近一个时辰的风雨终于逐渐停歇,“气死风”的灯光照射在墨色的水面上,一只摇摆不定的小舟步入众人视线,乐冷雨勉强能看得有一人横躺舟上。吱吱呀呀的车弩箭已拉好,铁血众弟子都紧张起来,十六只巨大的船桨划动水面让大船快速接近小舟。
小舟上慕容飘飞苦笑起来:在都城附近,要逃脱铁血门的追捕真是困难啊。自己用可以说是惨烈的方式使用了碧波的攻击法术“初风绯雨”,虽然成功的击退了追兵,但灵力几乎消耗一空,好不容易在洛水边寻了一只小舟,却又迎面遇到前来抓捕自己的舰船。
两船相距已不足十丈,慕容飘飞见得大船上跃跃欲试的众铁血弟子和舷上的车弩,忙呼道:“可是铁血门的乐冷雨?”
乐冷雨自然认得这令自己怀恨的小贼,眉头皱皱冷冷回应:“铁血门乐冷雨奉命抓捕窃贼慕容飘飞,取回‘天实之珠’。但倘若灵珠不在你身上,我便即刻将你射杀,我和师兄自会去抓捕另一名小贼!”四支手臂粗细的弩箭随着他的话语指向慕容飘飞。
惊诧于他这**裸的威胁,慕容飘飞只好自怀中取出玉盒,启盒道:“天实之珠就在我这里!”这是慕容飘飞第四次开启玉盒。遮盖着灵珠能量波动与光华的玉盒一开,“天实之珠”那灿烂的光华亦随之而来,灵珠的光芒映在河面上,随船上下起伏,幽幽蓝光如同深海的一颗珍珠夜明。
虽未亲眼见过灵珠,但根据也被铁血门擒拿的天风镖局众人描述,这应该就是真正的灵珠,乐冷雨继续命令道:“将灵珠抛上大船,否则我即刻射杀你!”
似乎是惧怕威力惊人的弩箭,慕容飘飞将灵珠挡在身前,说道:“我怎知乐兄不会在我将灵珠奉上后仍将我弩箭穿心,还请乐兄下令将车弩撤去。”
自己接到的命令是务必完整取回灵珠,不论敌人生死。乐冷雨略一沉吟,挥手下令撤去弩箭,静待对方将灵珠献上。大船上人多势众,即使慕容飘飞真的会什么诡计,自己仍是可将其擒住。
两人几句话间,大船已经贴近小舟。慕容飘飞冲乐冷雨微微点头,将灵珠自盒中取出,先把玉匣细细收好,这才应一声:“乐兄接稳了!”右手轻轻将灵珠向上一抛,整个人却扑通一声扎下水面。
大船撞翻了小舟,水面上荡开层层水花却不见了人影。乐冷雨眼见慕容飘飞用灵珠吸引大家的注意,他自己却乘机跳到水里暗自皱眉。然而细看灵珠抛掷的方向,却是扔向了船的一侧。乐冷雨无暇多想,微一耸身自船头高高跃起,向仍在空中的灵珠抓去。
水面上慕容飘飞忽然露出头来,一股饱含灵力的水箭朝灵珠激射而出。水箭后发先至,将灵珠撞得高高扬起,飞过整条大船,向船的另一侧飞了过去。
“放箭,放箭!”
伴随着没能抓到灵珠的乐冷雨在空中的怒吼,数支羽箭射向水中的慕容飘飞。
慕容飘飞连忙将头缩回水中,再次从河面上露出脑袋的时候,已经在船的另一侧了。
几乎是同时,飞跃了整条舰船的灵珠落入水中,被潜游到穿对侧的慕容飘飞捞了起来。
又是几支羽箭射了过来。慕容飘飞再次躲入河中。
“追,他身上有伤,游不了多远。”乐冷雨看着河面上微微渗出来的血丝,红着眼睛吼道。
大船之上,调转船头的命令响彻水面。而在水下,水面的暴风骤雨、人声鼎沸都未打扰到丝毫,本是一片漆黑的水中一颗明珠华美尽现,如一粒诱人的香饵,让无数本是蛰伏的鱼儿竞相追逐却又不敢近前。慕容飘飞微微一笑,低吟出“水清术”的咒语,将自己全身笼罩在白色晶球中,在“水清术”的影响下,身上的伤口也停止了出血。慕容飘飞就着天实之珠的亮光在本是没有一丝光线的水下一丈深的地方缓缓前游。他默默的抬头看向洛云的方向:我已按照约定放出灵珠的讯号,也会逆洛水而上回到城中。马零,一定要带着凌竹涵活下来。
潮湿寒冷的气息弥漫前路,马零从凌府里出来,扶着墙壁缓慢的前行着。距凌竹涵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此时应该已经脱离了险境。可是自己这边的情况却几乎没有任何改变。自己根据天实之珠所推断出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慕容飘飞虽然按照计划引开了蓝欣约,但是同时面对魔族和铁血门的围攻,最终能不能回到城里还不得而知。
夜已深沉,洛云城里深夜的小路上一个人也没有,马零突然感到哪里不对的感觉。凌府虽然坐落在城中比较偏僻的地方,可一旦着火,附近百姓竟会放任大火就这么烧着吗?虽然一开始的确有几名附近的百姓带着水桶去救火,但是却被魔族的人拦在外面。但是离火场稍远的地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却连一个在街上走动的人也没有,难道说事先……
“晚上好,马零阁下。”
从街角转出一个人影,一身制服的捕快,手中拿着佩剑,严肃的看着马零。
“乐冰雨吗?”马零扶着墙而立,认出了面前的人。
“虽然不知道凌府里发生了什么,但是阁下显然是从里面逃出来的,而且身受重伤。”乐冰雨上下打量了一眼马零,继续说道,“虽然胜之不武,但是还请马零阁下跟随在下前往衙门叙话。”
“不用绕弯子,你直接说逮捕我就是了。”
“逮捕不是重点,”乐冰雨露出和善的笑容,“重点是请你说出天实之珠的下落。附带一提,刚才你的同伴已经被我们抓到了,就在……洛河之上。”
马零心中一惊,但是随即镇定下来。对方既然说已经抓到了慕容飘飞,为何却又向我询问天实之珠的下落……莫非是在套我的话?
“想必你们抓到慕容飘飞却没有发现天实之珠,所以又来抓我?”马零冷冷的问道。
“正是如此。”乐冰雨上前一步抽剑在手。“所以,还请阁下不要反抗。否则在下也不得不出手了。”
马零从哈地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你也是太过小心了,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反抗吗?不过,套我的话,倒是没用。”
“哈哈……”乐冰雨发现自己的手段被识破,依旧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摇头道,“上次我被你们骗过,这次当然会多加谨慎。”
“我只问你一件事。”马零靠着墙坐在地上,抬头看向夜空。
“请讲。”乐冰雨把剑架在了马零的颈间。
“既然这凌府附近都被你们铁血门控制了,那么之前逃出来的凌大学士的女儿,你们可曾见过?”
“没想到阁下在这种情况下,还考虑别人的安危。”乐冰雨没想到马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顿了一下正色说道,“凌家的大小姐,已经被我们派人送回凌大学士所在的凌府了。我亲自派人送过去的,你大可放心。”
只能做到这里了吗?马零坐在地上点了点头,伸出双手示意自己不再反抗,甘愿被捕。
“那么……”乐冰雨从身后取出绳索,正要绑住马零的双手,却突然之间愣在当地。
马零和乐冰雨四目相对,从乐冰雨空洞的眼神看的出,他只是中了幻术。
“快走。”街角对面一个女孩的身影向马零招手。
“是你?”马零从乐冰雨身边逃开,向街角跑了几步。
街角的女孩一袭黑衣,正是蓝欣约身边叫做星盏的侍女。
“你怎么做到的?”马零指了指身后依陷入幻术的乐冰雨,惊讶的看着星盏。
“幻虫啦,咬到人可以让人产生幻觉,不过一般对内心强大的人无效,莫非他的内心实际很脆弱?”星盏看着不远处乐冰雨露出奇怪的表情,“算了,不说这个。刚才铁血门突然在凌府袭击了我们。好在我们人多勉强挡得住,但是小姐那边……”
“蓝欣约吗?”
“对,听袭击我们的人说,铁血门之前在南门那边折了几个好手。为了加强防范,派出了一个叫程保保的家伙。”
“居然是……程保保,他不是军队的吗?”马零听完瞪大了眼睛。
一众身穿军装的军人各持兵刃围着一男一女。
“……大荒,赤炎两部魔族以所谓寻找丢失宝物为名,行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之实,现特准对城中上述两部魔族格杀勿论,令下即效。”
立在众人当中的军官表情严肃的念着一封手函。
“胡说,明明是你们和许傲一同合谋来着……”蓝欣约用手中的长刺指向那名军官。
“放肆!”军官打断了蓝欣约的话,“我铁血门何时曾与你们魔族有牵连?要非说有所关联,也是我们铁血门是以斩杀你们魔族为己任的。”
“少主,此地不宜久留,”手持锁链大刀的闵部压低声音向蓝欣约说道。“我们速速撤退。”
“上!”带队的军官看出两人有逃跑的想法,挥出手臂示意身后的手下擒拿两人。
“看来已经打上了。”马零拖着受伤的身躯和星盏在洛云城的大街小巷里蹿来蹿去。
虽然借由星盏的幻虫,马零侥幸从乐冰雨手下逃了出来,但是一路上还有不少其他的铁血门捕快正在巡逻。马零和星盏一边想方设法躲开他们的搜索,一面向南门方向前行。
就在离南门不到一里的地方,两人听到了兵器相击的声音。
蓝欣约和闵部此时已被身穿军制铠甲的敌人分开了。虽然地上已经倒下了两三名敌人,但是两人身边依然各围着三四个对手。
手持链刀的闵部招式诡异,刀和锁链一攻一守运用的颇为巧妙。而蓝欣约这边则是运用灵活的身法和对手纠缠,而且不时放出的法术,也令对手头疼不已。
“中!”随着闵部一声低呼,盘旋着飞出的长刀削中了一名敌人的小腿。对方受伤倒地,长刀被锁链拽着飞回闵部的手中。
“去死吧!”就在这时,一名穿着军装的士兵趁闵部拿刀未稳之际,竟然纵身向他怀里扑了过去。闵部被他这不要命般的撞击碰了一下,长刀脱手而出。闵部当即用锁链勒住抱着自己的敌人,虎视眈眈地看着四周。
看到在同伴拼死攻击下的闵部长刀脱手,围着闵部的士兵一拥而上。闵部放开手中被勒到昏厥过去的敌人,奋力的用锁链挡住对方的合击。闵部甩开锁链打在面前敌人的脸上,背上却被身后的敌人砍中了一刀,闵部转身反击背后的敌人,没想到腿上又被另一个敌人划中一刀。闵部一个踉跄退后一步,却见第三个敌人挥刀砍向自己的肩膀。
晟朝的军队中教授的正是铁血门的武艺,铁血门的武艺中有一路多人配合的招式,又称战阵之法。这套招式就是利用阵法的特长让铁血门的弟子互相配合。特别是新手弟子武艺不高的时候,熟练使用这套招式便能让他们利用人数优势以弱克强。因此只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得手,后面的攻击便如行云流水般,令对手防不胜防。
闵部来不及躲闪,暗道不妙。这时却听耳边响起一声清脆的轻响,第三刀竟没能砍下来。闵部连忙转身看了一眼,发现在对方的刀上居然缠着一条细鞭。细鞭的另一头正是一身黑衣的星盏。
闵部乘机拾起地上的长刀,挡下来自面前的又一次攻击,向身旁的星盏喊道:“别管我,去帮少主。”
星盏点点头,转身向另一边的蓝欣约跑去。
星盏的加入打破了一众军人的围攻。蓝欣约,闵部和星盏三人边打边向一起汇合,最终又形成了和对手面面相对的局面。
“没想到还有帮手啊。”始终站在一旁的军官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看着眼前的三个人,“那么我也来和几位过两招吧。”
那名军官左手攥着刀鞘,右手握住腰间的刀柄,却并没有将刀抽出来。只是一步步的向对方靠近。闵部向前跨了一步,挡在蓝欣约和星盏的身前,仔细的盯着前方敌人的身形。
军官穿过一众士兵来到闵部身前,微微点头致意。
“来接我这招‘断月’。”
“锃”的一声清响,长刀出鞘,军官的身形在出刀的一瞬间竟似模糊了一下,始终盯着对手的闵部在那一瞬间闵部却没有看清对手的佩刀是何时挥出来的。
闵部下意识的将锁链挡在身体的右侧。
“叮”的一声,铁链挡住了对手的一刀。闵部正要挥刀反击,却听见背后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
“左边,还有。”
不知何时换做反手持刀的敌人突然转到了闵部左侧,又是一刀挥出。意识到危险的闵部急忙向后闪了一下身子,刀锋在他的腰间划出了一条血痕。要不是闵部听到提醒,在最后的瞬间向后躲闪,已然身受重伤。
“啧,”军官收刀回鞘,重新站到了闵部的对面,轻轻地砸了一下嘴,“居然有人能识破我程保保的‘断月’,不错嘛。”
马零虚弱的扶着墙,站在三个魔族人的身后与程保保四目相对。
“但是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还真是难看。”
话音未落,程保保竟无视蓝欣约,闵部三人,径直冲向马零。
程保保进击,抽刀,横斩一套动作几乎快到用眼睛看不清。马零腰间的游龙软剑适合速攻,却并不适合格挡。面对程洛洛的斩击,马零只是用很难看的动作趴在了地上,几乎是一瞬间,程保保的横斩从马零的头上方划了过去。程保保一击未中迅速切换反手,再次向下方斩落。马零趴在地上的身子又是向前翻滚了一圈,勉强躲开了程保保的第二击。
直到马零躲避了程保保的两次斩击,蓝欣约和闵部等人才反应过来,各自挥舞兵器围了过去,合力夹击程保保。
“来得好。”程保保收刀回鞘,不再管滚到一边的马零,转身面向向围过来的三人。
闵部的长刀和蓝欣约的峨眉刺分别刺向程保保的两侧,程保保却没有丝毫防御的动作,只是踏步前冲,瞄准手拿软鞭的星盏攻了过去。
星盏本来打算趁闵部和蓝欣约攻击程保保的时候,偷偷释放一个法术,却没想到程保保已经盯上了自己。只看到一道白光从敌人的腰间闪过,惊慌失措的星盏随手举起手中的软鞭去格挡,只听“砰”的一声,软鞭被斩断,长刀却没有丝毫停滞,毫不留情的切进星盏的身体。
程保保一刀得手,却听见背后有兵刃破空而来的声音,于是迅速换成反手持刀,转身将背后闵部掷出来的链刀挡了回去,旋即收刀回鞘。
程保保的刀名为“冷月”,比起铁血门擅用的重刀,冷月是个例外。冷月的长度只有二尺多一点,刀身既细又弯,好似新月一般,因此而得名“冷月”。冷月使用起来也和其他的刀也有明显不同,冷月因为短小,出招收招都十分方便,所以招数往往迅敏诡异。“断月”便是其中颇为诡谲的一招。“断月”发动时需要借助刀鞘的正手出刀,第一刀往往快如疾风闪光,令人难以察觉。无论第一刀有没有得手,都需要迅速切换反手,连接“断月”的第二刀。第二刀由于是反手持刀,可以向不同方向甚至是身后挥出。借助第一刀的残力,第二刀也是迅猛无比,无论进攻还是防御都能用第二刀来完成。之后便是反手收刀入鞘,随后便可再次使用“断月”。
随着一声痛呼,星盏倒在了地上,鲜血从腰间的伤口渗了出来。
闵部和蓝欣约看到星盏被对手砍到,迅速抢身上前围住了程保保。程保保再次使用“断月”,不但挡下了两人的合击,甚至还在蓝欣约的小臂上浅浅的划了一刀。
程保保和闵部蓝欣约两人战作一团,以二敌一却不落下风,四周的军士因为没有得到进攻的命令,只是立在原地观战。
不远处星盏捂住伤口倒在地上,突然看到一个身影向自己挪了过来。
马零适才躲开了程保保的攻击,但是毕竟受伤颇重,连续的快速闪躲几乎用掉了全身的力气。此时只能慢慢地挪到星盏身边,低声向她嘱咐了些什么。
战场上,闵部和蓝欣约渐渐熟悉了对手招式,虽然应付的颇为勉强,却也没再受伤减员。
程保保再次用出“断月”,第一刀逼开了进击的闵部,第二刀正要转攻一旁的蓝欣约,突然感到身后有人向自己投掷了暗器。程保保不敢大意,回身反手劈开了飞过来的东西。定睛一看却是之前被自己斩断的软鞭的手柄,掷出手柄的星盏似乎牵动了伤口,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
程保保微微走神,却感到身后有人向自己悄无声息的刺来了一剑。
不知何时绕到程保保身后的马零抽出腰中的游龙软剑,猛然跃起向程保保的背后刺出。挥刀劈开“暗器”的程保保此时已经不可能挡开这一攻击,只能低下头向前踏了一步。
软剑刺中程保保后背,剑尖刺穿军制披风和布袍,却不能再向前刺穿一分。马零挥剑下划,锋利的剑刃贴着程保保的背部将整身披风和布袍撕裂下来,布袍下面竟是一身贴身软甲。
“之前倒是猜到了你穿着护甲,可没想到居然是这件……”
马零看着程保保的软甲露出了一丝苦笑,满脸凄苦的低声说道。
程保保借由宝甲挡住了马零势在必得的一击,迅速抬腿踢向马零,同时收刀回鞘。
马零面对程保保的踢击,竟然毫不闪避,却伸手抓向程保保的腰间。
程保保重重的踢在了马零的腰间,却在最后一刻因为马零的手拍在刀鞘上,而没能准确的收刀回鞘。
程保保急忙再次收刀回鞘,却没想到在冷月刚要入鞘的一瞬间,刀鞘自己动了一下,再次偏开了刀身。
两次收刀失败的程保保暗道不妙,只听两声刺耳尖鸣从自己的身上传了出来。
闵部的长刀和蓝欣约的峨眉刺同时击中了程保保的胸口,虽然同样是因为软甲没能击穿,但是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程保保不由自主的退了好几步。程保保后撤时发现自己的刀鞘上居然缠着一根丝线,丝线的另一头正攥被自己踢翻在地的马零手上。
程保保挥刀斩断丝线再次向后退了几步,胸口隐隐发出闷痛令他犹豫着是否应该再上前与几人相搏,对面的闵部和蓝欣约各自手持兵器站在倒地的马零和星盏身前全神贯注的看向自己,似乎在等着接下来的恶斗。
正在这时,一名从远处飞奔过来的士兵上前和程保保低语了几句。程保保眉头微皱,随即挥手示意身边的军士准备撤退。
远处隐隐传来喊杀声和魔族人的怒吼,想必是许傲运功逼毒顺利完成后,带着一众魔族武士杀出重围支前来援。
看着程保保和他手下的军士将受伤的同伴扶上马,一言不发离开的身影,蓝欣约呵闵部松了一口气。再看身后,星盏此时已经倒在地上晕了过去,而马零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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